佔住心田非利祿,
中正光明耀我行;
九牛二虎傾全力,
子規啼泣喟志宏!
仁愛和平溫世道,
勇往直前冠三軍,
無失無忘全本志,
敵愾同仇衛我群。
佔住心田非利祿,
中正光明耀我行;
九牛二虎傾全力,
子規啼泣喟志宏!
仁愛和平溫世道,
勇往直前冠三軍,
無失無忘全本志,
敵愾同仇衛我群。
旅遊巴士駛近紫禁城午門廣場,車上的揚聲器播出清脆的「北京有個天安門,天安門上太陽升」的童音,腦海裡迸出的卻是「東方紅,太陽升」和「起來,不願做奴隸的人民」的樂聲。
車內的團友可不約而同的唱出傳唱經已100年的,「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,不是神仙也不是皇帝。更不是那些英雄豪傑,全靠自己救自己」!就是司機和導賞,也加入了慷慨激昂的歌聲。在那塊大家都以為是華夏民族建立最後一個皇朝的土地上,人們對美好的明天還是充满著美好的想望的,雖然破壞傳統文化的活動,正在無日無之的進行。
二次鴉片戰爭,英法聯軍入北京,燬掉圓明園與清漪園。光緒皇帝為表孝心,並且冀望慈禧太后不再干預政務,於是挪用海軍衙門建置軍艦經費,修築頤和園,以供遊樂。萬壽山君臨昆明湖,山前山後亭臺樓閣林立,西東兩趧湖光山色,垂柳依依,荷香處處。
這個清新秀麗,人工建築與自然山水巧妙結合的皇室花園,真可謂鬼斧神工,不愧傳統園林藝術頂峰之作!她見證了光緒皇帝悲慘的命運,與及神州大地的災變與沉淪!更在1998年入選為世界文化遺產。
跟頤和園被同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,還有聳立在八達嶺上的萬里長城。這是打從春秋戰國時代,為抵禦不同時期塞北遊牧部落聯盟的侵襲,動用無數役夫與民工修築,規模浩大的軍事工程,至秦始皇帝壹統天下基本上完成的偉大建構。
眼前所見雖然零落破損,依舊可以懷想往昔壯偉雄姿。滄海桑田,千百年後,這綿延萬里、保國護家的長城,卻成為圈禁億兆人民的鐵壁銅牆。站在長城之上,可一點好漢的感覺都沒有!
在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進行的年頭,在這赤化了的黃土地上,以大中學生為骨幹的紅衛兵,爭相以「破除舊思想、舊文化、舊風俗、舊習慣」為時尚的當兒。接待單位帶引我們遊賞的,還是炎黃子孫引以為榮,舉世揚名的祖宗遺澤。
父親在我10歲的那年把我帶到香港去,就再沒有伴隨母親回廣州或者南海探親了。直到1972年考罷畢業試,7月初,參加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主辦,維時一個月的訪問中國代表團,才坐上北行的火車。
行程是東南沿海線一路向北,第一站是廣州巿,然後無錫、杭州西湖,蘇州太湖,武漢,南京,上海,北京,八達嶺長城;回程南下山西大寨,鄭州,新界羅湖,九龍尖沙嘴火車總站。
沿途站停車,路旁都會冒出一群衣衫不整和赤足的孩子,一些年紀較大的,背上還揹著比他小的。孩子堆中有些手上拿著當地土產蔬果小吃,最先擁到窗邊掂起腳叫賣;尾隨著年紀較小的也跟了上來,張大雙手,想要向車上的人討得些甚麼。
從火車或者接待車輛往外望,碰上午飯或者晚飯時間,會看到在村屋、鎮房門外進食的人。有些依著門框,有些坐在門檻或者板櫈上,有些就祇是蹲在泥沙地上吃飯。男女老幼,人人都捧著個大碗,裡面盛著满满黃棕色的米飯,上面是兩三根鹹菜,吃的津津有味。
我們在接待所吃的是甚麼呢?進餐前,白衫黑褲、明眸皓齒的服務員會先問您想喝點甚麼。大部份會要牛奶,小部份點果汁,極少部份要開胃酒。菜餚嚒?是當地的名菜,在南方城鎮,進的是白米飯。
在無錫喫的一頓下午茶,畢生難忘。方纔坐定,耳畔便傳來「您想要喝點甚麼?」抬頭望去,是個白玉觀音!漆黑發亮的大鬆辮,襯托出漢白玉般的肌膚;水汪汪的丹鳳眼上面是柳葉眉;樱桃小口上懸著秀麗的鼻,說多美要有多美。靈魂兒出了竅,完美的形象在腦海裡瞬間成為永恆!
第一盤給端上來的,是無錫名揚海內的米製「荷塘嬉水」點心盤。上面鋪排好用熟米粉包裹餡心後,捏成的七色錦鯉,優遊自在於翠綠蓮蓬之間。服務員說餡心裡還藏著葷、素、咸、甜等各色各樣的滋味。
在大夥兒交口讚譽的當兒,有位團友卻跑了出去,嚎啕大哭… …
保釣運動第一個高潮是1971年7月7日在維多利亞公園涼亭前面的草坪上發生的。翌日,天天日報頭條新聞斗大的標題是魯迅的悼亡詩:「豈有豪情似舊時,花開花落兩由之;何期淚灑江南雨,又為斯文民哭健兒」!
我們扣著手的坐在圓亭前草地上喊保釣口號,唱保衛釣魚台戰歌。英國殖民地政府差遣威利警司,率領千名以上防暴警察,頭戴鋼盔手持籐牌警棍,進行驅趕、逮捕。防暴警棍狠毒的打在我們手無寸鐵的身上。首當其衝的同學被打得血流滿面,亦有不少被拖走或者用擔架抬走。慶幸的是部份被押走的同學,給有良心的警察偷偷放走!
動人的插曲是有少部份跟我們年紀相當的防暴警察,因為狠不了心,下不了手,哭著讓同僚給帶走的!還有,給阻隔在維園外的民眾,除了高聲吶喊聲援外,年青力壯的,甚而有爬過鐵絲網,加入抗爭的!
坐在後排的同學,看著前面的被抬走或者押走,便拿起背包向園內園外支持行動的民眾募集保釋捐款。萬眾一心,二話不說,傾囊相授,把身上的一分一毫都放進去了。
保釣運動的終結高潮發生在25年之後。1996年9月26日,畢業於香港大學的保釣運動領袖陳毓祥,於釣魚台海域躍海宣示主權時遇溺,為國捐軀,終年45歲。
類似由學聯主導的抗爭運動又在之後18年的和平佔中重演。2014年7月1日領導香港專上學生在遮打道進行公民抗命預演佔中;明報頭條:數百預演佔中,警員抬人清場。
七一當晚示威者佔領中環遮打道,警方於翌日凌晨展開清場行動,其中傳媒拍攝的一張相片在網上瘋傳。從相片可見,一名警員進行拘捕時,用手搣一名示威者的臉部,令他相當痛苦,網民則近乎一致批評警員濫用暴力。
被搣面示威者杜振豪:警察的暴力,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如何血腥和殘忍,而是其合法性。事後,當天被搣的社運人士杜振豪在Facebook撰文澄清。他說那位警員其實不是搣面,而是用他們清場時慣用的壓穴手法,用拇指大力按住他的耳下穴位,令他感覺強大痛楚,從而逼他放開手腳。
九歲時的暑假,父親把我帶往香港同住。往後的十年,就再沒有陪伴母親到廣州巿、順德或者南海縣回鄉探親了。反而在修畢中文大學一年級的課程後,乘坐安慶客貨輪,走出維多利亞港,取道台灣海峽,前去寶島觀光。
父親終生沒有離開過神州大地,就是台灣就他而言,經已屬於外國。父親深信,「秀才不出門,能知天下事」;舟車勞頓,千里遨遊,在他是可有可無。奇怪的是,就在我大學一年級的暑假,卻建議我到外面走走,增廣點見識。碰巧香港專上學生聯會舉辦了個台灣學習觀光團,便跟幾十位來自不同院校系別年級的校友,坐上了安慶客貨輪。
這也許是父親給我通過小學升中試、中學會考、大學入學試的考驗,取得中大新亞書院中文系一個學額的獎勵。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,取得香港兩所大學的學額,就如同中了彩票。有些家長甚至因為孩子中了獎,而大宴親朋好友,共享歡欣的!
夏夜的薰風,在满空星輝滲和之下,出奇的溫柔。船在輕輕的搖,星在閃閃地飄。那是第一回離家外出最美妙的感覺,對行將踏足的美麗島,盡是醉人的想像。入住大專院校宿舍,在台北西門町遊逛,沿著街邊吃地方小食,跟在香港的感覺大不相同。濃烈的鄉土氣息蘊藏在五光十色霓虹燈的映照下。
「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,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」,走訪了寶島高山族原住民,也賞覽了雲海日出。清麗脫俗的女皇頭,默然無語,她在盼望著甚麼?莫不是「毋忘在莒」,光復錦繡河山?橫貫公路雄奇險峻,確實鬼斧神工。
越往南走,和本地人交談越是困難。港式粵語和英語是沒有人說的,國語也祇有極少的外省人在說,大行其道的是閩南話。甚至吃的家鄉菜,聽的歌仔戲,唱的歌謠,與台北相去萬里。然而,樸實淳厚的本土氣息與情懷,卻勾起了無盡的鄉愁!
誰又會料想得到,她在60年間變了天?!
大學二年級暑假,參加了新亞書院社會服務團的社區服務工作,走到新界及離島修橋築路。工作的崗位是膳食組組長,準備30至50個人一日三餐,甚或夜宵的食物。如果有校友來訪,最高峰的一天,要準備足夠多達近60人吃的。
伴隨著香港步入經濟起飛的二十世紀七十年代,升上大學三年級,也跟隨香港學生運動進入了「火紅的年代」。新學期開始之前,學生會在烏溪沙辦了個迎新營,自己以學長的身份,帶領了四位社會學系的學妹,進行了四日三夜,認識大學生活的文娛康體活動。幾個月之後卻互換了角色,由她們帶引進入了「關懷社會,放眼世界」的社運時代。
瞞著家裡,熱心認識與及關懷社會,以致於國家及世界事務的活動。跟隨中文大學新亞書院的社會服務團走進社區,瞭解並且參加了九龍土瓜灣社會福利署庇護工場發生的盲人工潮,掀開學生運動的序幕。事後,被父親知悉,晚上有家歸不得,被關在家門外的梯級上坐到天亮。翌日,處分下來,除日間回校上課以晩間往成人夜中授課外,禁足戶外活動。
解禁之後,還是鼓足了勇氣,組織及參與了「爭取中文成為法定語文運動」,在香港大會堂對面海濱的靜坐抗議。由於在書院主修的科目是中國語言文學及文化,香港的母語又1是廣東話,寫的是正體字。名正言順做份內之事,老竇不但沒有加以處分,反而頗為嘉許!
1971年暑假,開始以新亞書院學生會評議會秘書的身份,響應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的號召,參與了組織保衛釣魚台一系列活動。首先是廣泛宣傳一連串捍衛國家主權的行動,採取的主要方式是在大街小巷派發自行製作的傳單和張貼海報。
當時警察部會收買流氓地踎,粗暴驅趕;工作小組惟有將同學們編成小隊行動:一位負責放哨,一位把漿糊塗在板壁上,一位將海報極速貼牢,務求在3至5秒內完成;派傳單則三數人同時行動,互相照應。那是一項非常講究體能智能和勇氣的活動,也玉成了許多肝膽相照的莫逆之交和終生伴侶!
保衛釣魚台的第一個高潮在當年7月7在維多利亞公園涼亭前面的草坪上發生。翌日天天日報頭條新聞斗大的標題是魯迅悼亡詩的詩「豈有豪情似舊時,花開花落兩由之;何期淚灑江南雨,又為斯文民哭健兒」!
大話怕計數,2019年6月30日明珠暗投满廿二年。單單係持單程證由大陸輸入香港嘅人口,經已有22*365*150人=1,204,500人。大陸新移民來港後有結緍產子者,就當佢有5%,1,204,500人*0.05=60,225。
如果加埋每年1000名輸入內地人才計劃、有申請條件但無定額創業或留學計劃、非本地畢業生留港、一般就業政策及科技人才入境計劃的人數,湧入香港嘅合法大陸移民就達到1,500,000人。致於通過其他合法或者非法途徑方式移入香港者,就無法估計喇!
勤奮進取,創意不凡,奉公守法,促使香港在20世紀70年代經濟起飛嘅戰後嬰兒,八九六四民運發後,紛紛遷徙避秦。經濟轉型至全面倒向金融、地產及旅遊,令工廠幾近全數內移,工人無業可就。高地價及高房價政策,令草根階層、退休人士及年老無依者容身無地,被迫移居內地。與香港共同成長、繁榮昌盛嘅本地人日日萎縮,與蜂擁前來嘅新香港人天天茁壯,判若雲泥。
港共政府又大力吹噓港人北上讀書就業投資設廠及退休,加入大灣區生活圈,成為大灣人。基礎教育全面推行普教中,講普通話,寫簡化/殘體字,滅絕港式粵語及正體漢字,根除本土文化。短短10年落嚟,維多利亞港接近160年建立嘅基業,根本就為之動搖!
港府積聚富厚的財政儲備及年年盈餘,不但未有被投放在基建設施及改善民生,反而大量耗費於大白象工程之上。官商鄉黑,狼狽為奸,上下其手,满足私利。一國兩制、港人治港、高度自治淪為笑柄;維港核心價值,蕩然無存。殺雞取卵,誅滅唯恐不盡。
雖然如此,黨國軍領頭人意猶未足,2019年2月18日再推出粵港澳大灣區計劃綱要,力推港人北上移居,大陸人南下進港。明目張膽,展示河水不但要犯井水,還要將井水抽乾,將井填平!2035年後,相信地圖上就再冇香港喇!
https://www.info.gov.hk/gia/general/201902/18/P2019021800772.htm
升中以後,學習上遭遇的困難,比由澳門轉往香港唸小學更多。
何文田官立中學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,港英政府在九龍建立的第二間中文中學。她是在港島區興辦的金文泰官立中學的姊妹學校,原名巴富街官中。兩者的分別不過在於以殖民地總督及校舍所在街道命名。
入讀大巴富的時候,永久校舍還未落成,祇收男生。第一、二屆被安置在鐵皮外蓋的軍營上課,到我們第三屆則借用福華街實用中學的課室作為校舍。上體育課的時候,課室充當更衣室;遇上下節是女老師的課,她得在外面等候等候我們替換衣服。
我和另外九位升中試成績不佳,派不上五年文法制中學學位的小學畢業生,因為不願入讀三年制的實用中學,考取了巴中餘下的學額。因此,自然是成績最差的一批,被編進最末尾的一班。
如同全港僅有兩家中文中學一樣,大學也祇有一雙,香港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。英文中學畢業生有選擇,我們這些土產的,唯有爭奪中大的學額。不但學生須要爭取優良的中學會考成績,學校也得加入,角逐校譽名聲。精英教育的淘汰制度,應運而生。一帆風順讀完中學,參加公開考試,力爭大學預科學額,不過是發白日夢!
於是,每逢學年期終考試成績公布後,每級總會有幾十位同學被著令留級或者勸喻退學。我們班中一入學時共有40人,升到中三參加期終考試只餘下27人。中四編班名單公布結果,9名獲准升上中四,當中祇有1人被編入理科班,其餘8人全被編入文商社班;9名被著令留級,9名遭勸令退學。大家知道結果後,課室內的桌椅、門窗及黑板,全部受到不同程度的破損,有位同學回家後,還服藥自殺!
當年編分文理科班的準則祇有一個,就是中三期終試數學科的考試成績。成績優良的可以進修高/甲數,其餘祇准修習文商社班的普/乙數。中英數、生物化學物理、中史西史地理,加上公民,總共10科,為我們的通識教育,打下了牢固的基礎。
如今的大巴富經已改稱為何文田官中,因為有任校長認為堂堂壹間中學,應該用上整個區域名稱才是!
20世紀50年代末,跟隨父親移居香港,便好久沒有回鄉探親了。那是因為既要適應新的生活環境,又得學習新的課程。澳門的小學一至三年級,基礎課程祇有中文和數學兩科。香港是英國殖民地,四年級中、數而外,還有英文科。
英文科用的課本是《Brighter Grammar》,第一課的課文是〈A pen. A man. This is a pen. This is a man. A pen and a man. A man and a pen.〉在澳門從來沒有見過外文,那是個怎樣巨大的挑戰?那所私立中文中學附屬小學是全日制的,午間會讓學生回家吃飯。老師想替我盡快趕上進度,以及不要拖慢了其他同學的學習,建議午間為我補課。於是,那年聖誕節以前,我都是午餐晚飯一頓吃的。
五年級申請入讀官立小學上午校,知道兩年後須要參加5月舉行小學升中試。能否升讀好的中學,得看考試所獲的成績。30,000多個應試的考生,大約祇有6,000名會獲派理想學額。考試各科成績分為九等,一等最優,九等最劣,六等以上及格。學位分配結果於7月中公布,考試成績分為X1-3級和Y1-3級。X級的可獲派五年中學學位, Y1-3級的祇派給三年實用中學學位, 其它成績就不會得到學額分配。這個試,直考到1978年政府公布提供9年免費教育才結束。
兩年時間在幫忙父親營運的貿易公司送貨和盡力準備考試,霎眼間便過去。升中試考獲的成績並不好,祇能獲分派了個實用中學學額。所謂實用中學,提供的不過是技工訓練課程。派位信上寫明,得帶同連身工作服,俗稱蝦蟆衣,向學校報到。父親想我入讀文法中學,又探知一家在九龍新成立的官立中文中學,尚餘10個學額,便著大姐帶我去碰運氣。
去到位於家小學的申請中心,發覺經已有100多名不滿獲派學位的學生在守候了。粥少僧多,中心決定讓申請人即場進行中、英、數三科考試,然後錄取成績最好的10名。感恩無限,我是得蒙錄取的一個。這也許是小學三年在澳門學過心算和打算盤的數學基本功,彌補了英文科學習的先天不足吧!